文
鑫光
这是一则真实的故事。
在偏远的贵州大方县,有一对独自生活的姐弟,姐姐叫胡亚雪,弟弟叫胡宇华。
年幼时,姐弟俩的父亲便因矿难早早离去,后来母亲远嫁云南,从初中时,姐弟俩与母亲就基本见不上面。
在老家,姐弟俩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高中时,他们就开始了在外租房的漂泊生活,为了省钱,每到寒暑假和周末,姐弟俩便决定一天只吃两顿饭。
他们是幸运的。
今年高考,姐弟俩同时考上了大学。
姐姐胡亚雪以超过理科二本线33分的成绩被遵义医科大学医学与科技学院录取,弟弟胡宇华以超过理科一本线25分的成绩被西安石油大学录取。
作为纯粹的寒门学子,胡氏姐弟能考上大学无疑是幸运的。
不仅是外人,包括他们自己也相信,只要上了大学好好努力,那么终有一日,哪怕无法做到出人头地,但至少,未来的生活不会像如今这般糟糕。
但是,他们更是不幸的。
姐弟俩同时考上了大学,这也意味着,每年他们需要承担高达1.65万元的高昂学费。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每年1.65万或许稍稍节衣缩食点,那么该凑的还是能凑得出来。
然而,区区1.65万对于这对姐弟而言,足以称得上是难以承担的“天文数字”。
不仅如此,上了大学,每天的吃穿住行几乎都要花钱,即使再节省,但该花的始终都要花,林林总总的花销加起来决不是远在云南靠捡废品为生的母亲能够承担得了的。
无家可归,在外租房
幼年时,父亲因意外逝世,姐弟俩便跟随母亲远嫁到云南大理,后来为了上学,二人又从云南回到贵州上初中。
然而,姐弟俩在贵州大方县的老房子早就已经拆除,所以,一开始,他们只能借住在姑姑家。
不幸的是,高中时,姑姑患上脑梗,无力再照顾二人,姐弟俩便开始了在外租房的生活。
贵州早已没了自己的家,多年来,母亲回不来,姐弟俩也没什么机会再回云南,这也直接导致了这些年胡氏姐弟与他们的母亲几乎没再见过什么面。高中的两三年里,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在那仅有十余平米的小房间里度过奋战高考的岁月。
节衣缩食,一日两餐
年,姐弟俩双双考入大方一中就读。
然而,学费、资料费、生活费和房租,姐弟俩每年都要面临高达2万元费用的难题。母亲靠捡废品为生,收入极不稳定,姑姑患脑梗,自身难保,为了省钱,每到周末和假期,姐弟俩就给自己规定,每天只吃两顿饭。
“在学校的话用脑比较多,所以就吃三餐。”
在常人眼里最为寻常的一日三餐,但在弟弟胡宇华口中却成了上学时的奢望。
高中三年,姐弟俩基本都是靠着母亲微薄的生活费勉强度日,而直至高三那年,一年元的助学金才勉强缓解了他们在经济上的困难。
姐弟俩很懂事,自知母亲过得也很苦,所以平常除了母亲主动给生活费,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向母亲要钱。有时候没钱吃饭了,二人便会选择挨饿,或是向亲密的同学借钱买饭来吃。
暑期,努力打工挣大学生活费
在正式步入大学前的那个暑期,胡宇华抓紧来到贵阳,跟着堂哥在一家石粉厂里干活,而姐姐胡亚雪则在宿舍里为兄弟俩洗衣做饭。
每天早上7点,18岁的胡宇华便和22岁的堂哥在石粉厂里忙活了起来。
石粉是一种建筑必备材料,但搬运时会产生大量粉尘。这是一个重体力活,兄弟俩每次搬运的石粉轻则50斤,重则80斤,每次要花40多分钟,才能卸完一车石粉。
尽管嘴上说着不辛苦,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手肘、手臂内侧早已被粗糙的石粉带磨得伤痕累累的胡宇华,承受了多数同龄人不为所知的艰辛。
一个上午下来,胡宇华和堂哥出车3次,可以搬运16吨石粉。
每次干完活回到暂住的宿舍,基本都是下午2点左右,而此时,姐姐胡亚雪已经做好了一顿简单的午饭等待着他们。
从早上7点的早晨,到下午2点半的午餐,已经过去了7个多小时,虽然十分简陋,但这顿午餐已经是兄妹三人一天中的最后一段饭。
哪怕干得是如此艰辛的重体力活,但正在身体发育期的姐弟俩还是坚守着非上学期间不吃第三餐的规矩。
……
这的确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们一直以为,生活在年的今天,哪怕无法做到富足,但至少还能小康。
但现实却在不断告诉你我,有些人当真活得比你想得更为艰辛。
几天前,大学里的室友谈到一个话题时无意识地向我感慨道:
从小生活在这座城,我已经有7年时间没有去省博物馆看看了,你知道吗?我的老家就在那个博物馆的旁边。
老家?在省博物馆的旁边?这还称得上是老家吗?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南方某农村的我而言,脑子里的思维惯式告诉我,“老家”从来都是老旧甚至于是破败的代名词,是一代人还处于奋斗蜗居时的处所,是多数人在实现阶层上升之前遮风挡雨时的港湾。
对于我的吃惊,室友表示不可理解。
是啊,他确实无法理解。
正如他无法理解为何我每天都要精打细算,将伙食费尽量控制在20元以内;
正如他无法理解为何我每一次都十分反感外出聚餐,尤其还是那种人均百来元的火锅店;
正如他无法理解为何大一时我大费周章硬要父亲从家里把贫困证明寄来这边,只为了那每年千八百块的贫困助学金……
作为一个出生在中产阶级的孩子,父亲是铁道部里的处级干部,医院里的主治医师,家族里学历最低的就是目前正在上本科的他,这样的人,“老家”不过是他们家在这座城里的第一套价值数百万的房子;这样的人,确实无法理解我这种农村孩子想法上的狭隘。
他不懂,他也不需要懂。
……
这个社会真的很大,比你穷的人真的还有更多,现实也当真没有某些人想得那般美好。
有些人,我们虽然过得艰难,但也在努力生存;
有些人,你一直养尊处优,但请不要对“穷”过分惊讶。
这个故事就是为了告诉一些人,
至少在,社会的某些角落,切切实实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艰辛!
他们并不一定需要你的注意,但只希望你能够懂得,还有这种人、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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