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州大方县脱贫故事在山的深处谋出路人民

证券时报记者毛可馨

家在云贵高原的深山里,一间破旧老屋,几亩薄田,种的苞谷只够糊口,或许还有年迈的老人、患病的亲人,生活能有什么出路?

在贵州省毕节市大方县,曾有很多贫困户经历过如此处境。他们曾灰心过,日子在原地打转,未来没有盼头。

近些年,大方县的脱贫攻坚工作给村庄带来改变。破碎的土地重新整理,种上适宜的经济作物;村组间的路修出来,人与货进出不再艰难;山里散落的村民搬到一起,住上簇新的房子……一桩一件村民们都有切身感受,而村干部则事事经手。

这其中有困难,有矛盾,甚至有牺牲,但贫困的循环逐渐被打破,脚下的路也有了方向。

陷入贫困

周小军的生活在六年前坠入低谷。他是凤山乡店子村的村民,年遭遇车祸,颈椎三四节粉碎性骨折,伤势影响到神经,从此再也干不了重活。出院后一年多里,他只能躺在石棉瓦盖的老房子里养病。

这次意外耗散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前前后后二十多万的医疗费,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以前我种玉米,打零工,也就刚够家里人吃饭。”周小军说。

比经济上的打击来得更沉重的是心头的负担。“那时候连一百块钱都借不到,人家觉得我不可能还得上。”周小军躺着的时候总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家庭会怎么样?将来会怎么样?我甚至做了去要饭的打算。当时感觉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定格了。”

身体好些的时候,家里人帮周小军做按摩、教他学走路,一个人在前面,一个人在后面,“比教小孩还费劲”。勉强能走路了,可是出路在哪里呢?

同样琢磨着这个问题的还有星宿乡重山村的蒋厚杨。他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哥哥早年过世,嫂子改嫁,留给他两岁多的侄儿,爸爸瘫痪在床13年,妈妈年纪也大了。蒋厚杨在村里讨不到老婆,一个人拉扯大孩子。

“我早些年也跟着乡亲去浙江谋生路,没有技术就只能在工地上做小工。后来爸爸的病越来越重,身边离不开人,我两三个月就要回家一次。工钱从一天三十块做到九十块,多少攒一点,路费就花掉了。”蒋厚杨回想起那段日子,连连感叹艰难。

蒋厚杨家的老房子住了二三十年了,楼下圈牛,楼上住人。盖房子用不上钢筋,上层地板往下陷,就勉强用个木头柱子撑上。墙没有粉刷,砖块裸露着,柴火炉两边熏得黑黑的。

蒋厚杨那时每天跑出去放牛,打理一下玉米地,问他日子有什么打算,他想不出答案。

看见曙光

贫困的生活突然有了转机。

年,周小军已经在灰暗的日子里熬了两年。乡里的帮扶干部找上门来,告诉他有一个易地扶贫搬迁的政策,乡里的幸福二村安置点刚刚建好,房子是免费的,问他愿不愿意带头搬过去。

“当时很多乡亲不愿意去,不相信房子是免费的,还有各种传言,说是叫村民去打工卖力的。”周小军却没有犹豫,“别说是打工卖力,一天就给我十块钱我都去。我家已经是这个情况了,还能比现在更差么?”

周小军借了一辆三轮车,领着老婆和三个小孩,带点铺盖和锅碗瓢盆就来了。新房子是个两层小楼,总共一百多平米,装修都做好了,门口还有一小块地可以种菜。周小军没有太多形容词,就觉得真好,唯一的一句比喻是:“就像看到了一点曙光。”

社区旁边有四百多个大棚,种植蔬菜和菌类。周小军得到了一个管理滴灌系统的工作,每月工资元,紧巴巴的生活松了一口气。

空闲的时候,周小军总爱“唠叨”幸福二村的邻居们。“刚搬来的时候大家习惯不好,喜欢乱扔垃圾,还有人一天到晚喝酒睡觉。我就经常到他们家里坐坐,聊聊天劝一劝。刚开始工作难做,后来一两个听劝了,其他的人就会效仿。看到邻居能买摩托车,自己也争着去大棚上班,社区地面干干净净的,也就不好意思乱扔垃圾了。”

“唠叨”得多了,周小军还得到了一个“大管家”的称号。年,社区招聘周小军到居委会做主任助理,负责村民们的就业帮扶和社区卫生的工作。现在,周小军一个月有元工资,老婆在凤山小学当宿管员,每月工资元。再加上土地流转入股,每年冬荪、猕猴桃种植能有块分红。周小军心头的重负消失了,贫困的帽子摘下了。

在重山村,蒋厚杨也张罗起自己的新房子。老屋被评定为危房,政府补贴了一笔钱做改造。蒋厚杨通过县里的就业培训学到了水泥工的手艺,自己动手盖新屋。

村里给蒋厚杨安排了护林员的岗位,在森林防火期要每天巡山做记录,每个月元工资。不巡山的时候就在周围帮人盖房子,一天能挣多块工钱。

蒋厚杨的侄子去黔南读大专后,蒋厚杨的盼头就在侄子身上,“就希望他好好念书,专升本我也支持,我现在做得了工,供得起。”

蒋厚杨的土地流转给了村里的合作社,集中种植茶叶、药材等经济作物。重山村党支部书记、主任黄顺林对地里的宝贝如数家珍:“前年蔬菜种了亩,天麻种了亩,去年茶叶种了69亩……我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achildren.com/xgyy/1810.html